每次去五台山都是一场心灵净化的旅行,2014年6月1日我们有幸参加照见方丈隆重的升座仪式。
五台山大小124座寺庙,基本上每座寺庙都有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是寺庙的主殿院落,我们穿过善慧大雄宝殿,来到寺院的斋堂,这个禅寺大宝寺,在寺庙林立的五台山,仅为一个小小的庙宇,且显得有些空落。
五台山的大宝寺座落于五台山南台以东二十里的插箭岭村偏西500米处。寺院坐北向南,前后两山屏风般的围拱着,左右龙虎对峙,将宝刹举托环抱于青松翠木。我们沿着大宝寺闭关院中轴线一路走下来,远远看便是雄伟的正觉宝塔,它是照见方丈筹资修建,外层高66.6米,塔里装有佛祖的舍利,因正在修建,故被层层建筑帷幔所遮挡,塔身隐在帷幔中隐约可见尊容,宝塔周围围绕的四个金色的小塔。环绕寺院红墙四周有一百零八座金色的菩提塔,则是由四众弟子们各个发心建造的,由寺院统一装藏贴金。
在金塔的西面,则是大宝寺的大雄宝殿,重修于2009年7月始,经过多次修葺,于2012年6月全部竣工。我们走近宝殿就可以看到环绕大雄宝殿的一排铜质转经筒。转经筒亦称为“法轮”。一般用布、绸、缎、牛羊皮包裹,也有用木、铜制成的,其表记刻有六字真言,筒内装满经典。据说凡转动经筒一回,等于诵读了一遍内藏经文。我们围绕大殿转动一排排黑铜色的经筒,祈求平安。
到五台山拜佛最好选择6月,7月,8月份出游,这时节绿树成荫、盛夏清凉、河水清澈、台顶开放游人众多,算是大多数人喜欢的季节,游客三三五五结伴而行,早饭后,我们跟着游客们慢悠悠地散步。
一条长长的平滑柏油道路,零零落落的几座殿堂楼房,就是寺内唯一的风景了。五台山海拔高,天气仍是怪冷的,下起毛毛细雨,我们返回客堂,简单吃了午饭。我们稍睡了一个午觉,醒后,一个游客引着我们去了松林山上一些寺庙拜神明。
黄昏的时候,我们慢慢地下山,向斋堂方向走去,路上互看一眼,不说什么,又想免费吃一顿晚餐。
回到旅馆时,天已黑了,因施工期间,热水停了,妹夫跟一个陌生的和尚借来两个红色塑料水桶,我们两个人同时煮开水来洗澡。老公从背包拿出一套精致的小茶具,冲好茶叫了父亲去喝茶,儿子一个人独自在床上玩耍。我走到窗前立定,一动不动望着暮色的天空,在这广漠而清冷的天地间,我的心经过圣地的洗礼,是那么宁静,那么平和,我任由思绪漫无边际地漂浮。
第二日早晨,我们睡到很晚才醒来,除了父亲,等到七点二十分,我们才出发去斋堂吃了东西。
饭后,典礼开始了,当我们再走出闭关院,远远就看到拥挤的人群,黑压压一片聚集在善慧大雄宝殿周边,平滑的路面每隔一层铺满绿色防滑绝缘胶垫,这些人打坐坐在防滑垫上,当中有穿青灰色僧衣的年轻尼姑,有穿深蓝色道袍的老年道士,也有穿褐色僧衣的年轻和尚,还有一些穿黄色僧衣的年轻胖和尚,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二十多岁穿白灰色僧衣尼姑恭敬地打坐,身旁放着一顶橙黄色的大草帽,四方佛家信士云集,不少蒙藏信徒,千里迢迢而来,这个场面看起来很象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武林大会,父亲悄悄地跟我说“婶婶在大殿里”,我们小心地绕过这些人,登上台阶,进了大雄宝殿内,老公和儿子被一个肥胖的中年黄衣僧挡在人群之外。
我们跨过门槛走进去,主大殿正中并列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及贾曹杰和克主杰的三尊塑像,右绕大殿依序供奉的是贤劫千佛和弥勒尊佛的金像,大殿的左边是一尊觉沃佛的金像,大殿内屋顶是彩绘的,它绘着佛教的八吉祥,藏式文殊菩萨的心咒,观世音菩萨的心咒,金刚手菩萨的心咒,听说进入此大殿内即可获得不可思议加持力。
佛台两边站着两序大众,一眼望去一群穿着海清法服的女人们十分显眼,另一支队伍最前面站着四五个身穿黄色僧衣的小和尚,还有几个香客,父亲站在一个陌生的香客身后,站定后,我看见婶婶和堂弟穿着海清法服站在最前面,他们不说话,神色凝重,庄严肃穆,我再四处张望,妹夫没跟来,过不多会,木鱼声响,一个年轻的黄衣僧合掌向上问询,我们跟着他一个个跪在佛前合掌问询,继而我们双手持一支香,香头向上,嘴里不断念着佛号,众僧依序排列行走,由引磐为前导,我们跟着几个黄衣僧走出殿外绕殿而行。
上午九时,照见方丈在众僧簇拥下,徐徐走来,信众双手合十站立两边,数百人观礼,场面热闹。
11时,我们在婶婶引见下去吃斋饭。 在寺院中,僧人吃饭称为用斋,吃饭的地方称为斋堂。我们走进闭关院,进入客堂来到斋堂,这间客堂的门厅古香古色的,门厅中间放着一张很长的圆形木质桌,墙上挂着一副书法,写着“吃苦了苦,苦尽甘来,享福了福,福尽悲来”,我推开木式的玻璃门,举目四望,斋堂规模很大,能容纳五百人同时就餐。它整齐地摆放着长条桌,酒红色桃木,十几排,每排能坐二三十人。长条桌下面是长条凳,也是酒红色桃木。桌面上每隔不远放一套白色陶瓷餐具,左右距离相等,前后一条线。餐具摆放也统一,下面一双黑色筷子,筷子上扣两只碗,叠在一起。
男女分排用餐,坐下来后几个和尚为我们分餐,一般吃多少要多少,非常丰盛。男女分排入座,人越来越多,香客们纷纷地入座了,挪动凳子的声音很小,我走到一个角落里,这个位置靠近厨房,我把碗和筷子拿去厨房用开水重新冲洗一遍,安坐下来,我怀着好奇心傻傻地看着。我们几个人自然分开了,几个黄衣僧一言不发,来回穿梭,把米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角落里的长桌子上,为开饭做好准备。
偏午时分,照见方丈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法师,他在佛台前焚香礼拜,继而端坐在正中一张红色法凳,一个执事法师从佛前供佛的饭食中取出7粒米,放在斋堂外的廊下,法师们也入座了,方丈开始和法师们一起念“供养咒”,整个斋堂静得出奇,我听不懂他们诵什么经,声调有点像唱歌,抑扬顿挫,婉转悠扬。诵经声中,几个忙活的黄衣僧没有停下来,来回穿梭在方桌之间,有一个戴眼镜的黄衣僧一面掂木桶,一面拿勺子,他往每只碗里盛两勺米饭,后边跟着一个肥胖的黄衣僧往另一只碗里盛菜,还有一个又高又瘦的黄衣僧也是负责盛菜,食材有几样,萝卜,土豆,茄子,青椒,豆腐全部混在一起做成素菜,每位黄衣僧负责盛两三样菜,如流水线作业一样,有条不紊。
看着碗里面的素菜,我口水欲流,再看看别人,没有一个人动手,大家一声不响端在两侧,认真地听师父诵经,我才了解到,师父没有讲完经,是不能动手吃饭的,据说吃斋饭有几条规矩,我不敢违反,只好偷偷地观察别人怎么做。不一会儿,师父宣布:“开饭”,大家才有条不紊拿起筷子吃饭,吃饭的时候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不准说笑,不准交谈,不准挑食,所有饭菜全部都要吃完,出家人把吃饭看得和礼佛一样神圣。
几个僧人来回走动,见谁碗里的饭吃完了,菜没有了,就盛上,不想要可以示意不要,米饭不限量,想吃多少就多少,但是不能浪费一粒米饭,这是出家人对吃斋饭基本要求。最后,有一个留点小胡子的黄衣僧拎着茶壶过来,往空碗里倒开水,有的人用筷子搅伴几下,有的人把开水倒进去连同碗里的剩饭和剩菜,一起全部吃下去,这是出家人对食物珍惜态度的表现。
午饭后,我们要去文殊殿礼佛,去了闭关院北面的文殊殿,这间殿虽不大,但文殊圣像,清净庄严,我们在一个纸箱里拿起一件海清法服,各挑一个合适码数,穿着海清去礼佛。
海青是古代的礼服,海青又称为“大袍”,乃取意于:“海”,因海洋浩瀚身广,自在无碍;“青”,因其色泽青出于蓝,意在鼓励策进修道者,不同凡俗,代代更胜。海青服装造型宽袍大袖,身腰、下摆、袖口都很宽阔,穿上比较自在,当你穿上海青时,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居士,佛弟子的规范,一般在开法会的时候穿。
我在廊下拐角处四处走动,看见四合院子里聚集三五成群喇嘛僧,喇嘛僧披红色大氅,宽大厚重,状呈扇形,他们坐在石阶上,在等待吃斋饭。五台山喇嘛就是藏传的僧人,喇嘛僧以穿大衣为主,左臂穿袖,右臂裸露,举行重大活动的仪式上,喇嘛配戴黄色鸡冠帽,其状为顶饰冠穗的船形帽。因为五台山同时也是藏传佛教的道场,所以寺里的院里院外,到处是红衣喇嘛。
下午三时,我们要去攀爬观音洞,观音洞位于五台山南山寺北侧的栖贤谷口,距台怀镇约十里,是五台山著名的藏传佛教寺院。它是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小道场,被藏在大山后的一个角落,游人罕至,寺院座落在山谷中一面陡峭的崖壁上,车子行驶一段路程,慢慢地停下来,我们下了车。
这里满眼青山,空灵寂静,举头仰望,独具奇险,我们踩踏着褐红色的石阶,沿着陡直的山壁环旋而上,登到最高处的观音殿,观音洞是自然生长的两孔洞穴,深嵌在岩壁中,东面的洞穴可容一尊佛趺坐,背靠的石壁显现出的是观音菩萨坐像,闭目神思之后,我们插香礼佛。
日子在山区不知不觉地流去了两天时间过去了,在游览过程中,心情激动,不能自己,必欲一吐为快,就顺手写这一篇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