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革命先烈——王璞的革命生涯（1-4）

　　王璞（19171948），湖南湘乡人。姓孙名仁，字子仁，号克毅。从事地下革命工作期间，曾化名王璞、王慕斋、汪慕斋、石夷、石果等。幼时就读至高小，因家境贫寒而辍学。1933年，王璞参加湘潭塾训班学习，结业后，担任民众夜校教师。次年，王璞取得湖南小学教师资格，受聘小学教师、校长。1937年底，王璞加入中共。历任中共韶山特支委员，湘乡县委委员，韶山区委书记，湘宁中心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中共重庆市委书记、中共川东临委书记，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政委。期间，兼任过中共上川东（驻广安）地工委书记，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第四支队政委等职。

　　一、入川职业革命

　　1940年，王璞受党派遣，入川从事地下革命工作。隶属中共中央南方局组织部长钱英直接领导。从此，王璞走上了职业革命生涯。初，王璞到西康、昆明等地考察调研。1941年夏，党命王璞发展川东地区革命力量。因地下工作需要，化名王慕斋，以商人身份作掩护，开展革命活动。1942年初，王璞任中共重庆市委书记，后兼任中共上川东地工委书记。因工作需要，经组织批准，王璞和中共地下党员左绍英组成家庭。左绍英对外是老板娘兼总管，党内是王璞的交通员（注王璞曾在韶山娶妻名叫贺建修，生有一女。因革命工作需要，1939年他们分别，夫妻从此永别）。王璞和左绍英结婚时，一贫如洗，生活窘迫，新婚被褥都是革命战友彭咏梧送的。左绍英原是重庆纱厂女工，长期居住重庆，经王璞介绍入加入中共。婚后，王璞因革命需要，长期不在家，全部家庭重担，都落在了左绍英肩上，生活举步维艰。1948年，重庆挺进报事件后，王璞成了特务追捕的重点对象，左绍英因此撤离重庆，转移乡下老家隐蔽，因堂兄酒后失言，将左绍英暴露。9月9日，左绍英被捕。旋即关入重庆渣滓洞。倍受酷刑折磨，她坚贞不屈，拒不说出王璞下落。在狱中，她生下一女，狱中难友取名监狱之花。，左绍英与刚满周岁的监狱之花一同殉难。这是后话。

　　，经中央批准，中共四川省委在重庆公开成立，同时又重新秘密成立中共重庆市委，王璞任书记，他仍主管川东地区党的工作。1947年3月，中共四川省委机关和新华日报撤离重庆，王璞一度与上级组织失去联系。恢复联系后，中共南方局指示王璞负责川东党的工作。9月，王璞专程到上海向中共南方局汇报工作，他向南方局递交了农村工作提纲，提纲认为川东是敌人兵源和粮源基地，其工作的重点应在农村，这里与陕西、鄂西接近，有利于开展武装斗争。在这里发动武装斗争，具有扰乱敌人后方、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起到打乱敌人部署的战略意义。同时指出，建立革命武装和根据地，为迎接解放大军入川，具有重大意义。10月，中共南方局批准王璞的这一计划。同时，决定成立中共川东临时工作委员会（简称川东临委），统一领导川东、川南及重庆等地的地下革命工作，王璞任书记，涂孝文（又名涂万鹏）任副书记，彭咏梧、肖泽宽、刘国定为委员。王璞回到川东后，充实、完善了川东临委机构，调整所属基层组织，部署发动武装力量。

在他的领导下，川东地下革命力量如火如荼，蓬勃发展。年底，根据上川东革命形势迅速发展的需要，川东临委决定成立中共上川东地方工作委员会（驻广安，简称上川东地工委），王璞兼任书记。同时，在有条件的县（或几县）成立工作委员会（简称工委）。到1948年春，上川东地区已建立工委10个。期间，川东临委还派遣大批干部深入基层，积极筹备开展武装斗争工作。王璞努力克服口音不同、不懂当地风俗习惯的实际困难，常常用商人或阴阳先生的身份作掩护，奔波于华蓥山周围各县，建立发展党的组织，秘密组建农会，发动农民开展抗丁、抗粮、抗税斗争。在后来的七、八个月时间里，上川东地区的革命力量，如星火燎原般发展壮大，拥有农会会员3万多人，通过多方筹集枪支弹药，组建了不少地下武工队。包括所控制的乡、保武装，已拥有秘密武装500多人，为举行华蓥山武装起义，创造了基本条件。

　　王璞策划的华蓥山武装起义，以大竹、梁山、长寿、邻水、合川、广安、达县、渠县、岳池、武胜等10县为第一线，铜梁、璧山、南充、蓬溪、阆中、南部等6县为第二线。起义的预案是如果第一线起义成功，第二线立即响应。如果第一线起义失败，第二线则负责处理第一线失败的善后工作。

　　1948年2月，根据王璞的安排，中共上川东第一工委领导达县、大竹、梁山三县边境武装起义，起义后不久，被敌人镇压。王璞与上川东党组织领导人以此总结经验，继续发展壮大力量，等待时机，再行起义。不料，重庆市委的重要领导人刘国定、冉益智在4月初相继被捕叛变，他们出卖了党的组织。致使江竹筠、李青林、刘国志等大批优秀党员被捕。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王璞冒着被捕危险，将生死置之度外，奔走于重庆、铜梁、合川、广安之间，多次与川东临委秘书长肖泽宽、上川东第一代理工委书记邓照明等人开会，研究干部转移和提前起义等诸多事宜。会上，王璞毅然提出华蓥山周围几个县的联合起义，应提前到年底前举行，以反击敌人，变被动为主动。会上，有人提出起义的条件并不具备，仓促发动起义的实际困难很多。在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会议决定先作起义准备，待8月初在南充开会再作最后决定。

　　二、被迫提前发动华蓥山起义

　　，根据叛徒的出卖，军统西南区特务头子徐远举，派王麟带领大批特务到广安抓捕王璞及其上川东地下党人。敌人的这次抓捕行动，虽然未抓到王璞，但抓捕了川东临委副书记兼下川东地委书记涂孝文，涂随即变节投敌，供出了王璞在广安县城的住址。特务按图索骥，抓捕王璞，恰逢王朴在岳池县布置工作，敌人虽未抓到王璞，但抓捕了上川东地委委员兼广安县委书记骆安靖和地下党员马正衡，骆经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在重庆变节投敌。王璞在回广安行至五福桥时，得知骆安靖被捕的消息，他分析情况可能发生急剧变化，转身直奔岳池罗渡隐蔽。

　　由于叛徒的出卖，敌人抓捕共产党人，破坏革命组织的行动，变本加厉。中共重庆市委已经瘫痪，川东地区的党组织遭受重大损失。岳池、广安、南充、营山的不少同志相继被捕，形势日益恶化。

　　8月初，王璞在岳池罗渡齐福乡伍俊儒家召开上川东地委部分领导人及七、八工委负责人紧急会议，提出提前进行起义的议题。会上，仍有人提出起义时机尚不成熟的不同意见。但是，王璞坚持提前起义的意见十分坚决，他在会上指出白色恐怖已经由重庆蔓延到整个川东，如果不及时拿起武器自卫，无异于束手就擒。同时强调与其眼看敌人破坏组织，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不如提前起义，武装自卫。这样，既可以变被动为主动，起到保护自己，打击敌人的作用，又可以组织起革命队伍，建立起革命根据地，还具有牵制敌人兵力，缓解正面战场我军压力的战略意义。王璞的强调，让与会者统一了认识，决定提前举行华蓥山周围合川、岳池、武胜、广安、渠县等地的联合起义。会议决定起义队伍统称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又称华蓥山游击队），王璞任政委，曾林任司令员。以各工委番号组建支队即广安县组建五支队，攻打广安；岳池及合川肖家、龙市、龙多山等地区组建七支队，攻占广安枣山铺；武胜组建八支队，攻占岳池门铺，并与七支队一起负责阻击重庆、合川增援之敌；合川金子、武胜真静地区组建四支队。四支队在川东临委的直接领导下，作为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主力，起义后将沿途接应各支队会师于岳池县金城山。会议同时决定起义首先在党员力量大、群众基础好的广安代市、观阁举行。

　　三、华蓥山起义风起云涌

　　罗渡会议后，王璞先后发动了广安代市、观阁、武胜三溪、真静、石盘、岳池伏龙、合川金子和渠县龙潭起义。华蓥山周围的武装起义此伏彼起，风起云涌。震惊了国民党统治者，敌人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慌忙调集大军围追堵截，血腥镇压。内政部第二警察总队、南充专署保安大队及附近各县警察中队2000多人，对起义部队进行疯狂围剿。四川省参议会急忙召开会议请政府派遣大军围剿，省主席王陵基会后飞往南京面谒蒋介石请示调兵遣将。重庆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抽调一0八军组成川东北清剿指挥部。企图将华蓥山起义扼杀在襁褓之中。

　　因叛徒的出卖，王璞已经完全暴露，无法回广安亲自指挥五、六工委起义。因此，派七工委委员杨奚勤赴广安、渠县向五、六工委下达起义命令。同时，派七工委书记徐庶声到合川金子向四工委传达起义命令。王璞则深入岳池、武胜、合川等地了解掌握敌情，制定具的体起义行动方案。

　　七工委接到起义命令后，在嘉陵江边蒙炳林院子召开会议。会议决定由陈自强、楼阅强、王子荣等负责筹备和编队。管滋文、周仁极分管后勤。王玉光负责弹药装备、枪支修理。刘乐忠、陈志明负责筹集经费，蒋云生负责医药卫生，刘乐忠刻制西南民主联军华蓥纵队第四支队公章。彭灿碧、刘乐忠负责绣制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第四支队军旗。罗永晔负责宣传、草拟起义布告，其布告的内容大致是我们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为解放受苦受压迫的人民而战斗的队伍，目的是消灭国民党反动派，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敦促国民党军政人员立即觉醒，弃暗投明。否则，将受到人民的惩罚，没有好下场！落款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第四支队，司令员陈伯纯。

　　广安代市、观阁和岳池伏龙起义后，王璞、罗永晔、罗纯一、陈伯纯等起义领导人前往金子。22日晚，王璞和罗永晔、罗纯一从岳池平滩去武胜真静场，又由周仁极带路到金子乡13保嘉陵江边王录方院子。王璞在此召开紧急会议，张伦、罗永晔、陈自强、陈立洪、秦鼎、管滋文、王绍文、王绍怀、向杰等参加会议。会上研究了起义的时间、地点、队伍建制、枪支来源等问题。会议决定8月25日在合川金子、泥溪和武胜真静同时起义的部队为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第四支队，王璞兼任政委，陈伯纯任司令员。下设三个中队一中队由王子云、秦鼎负责（又称突击队，短枪装备），二中队由张伦、陈自强负责，三中队由楼阅强、符其燮负责。

　　25日，真静乡当场，街上人来人往。起义部队奔赴真静场，张树荣带着部分战士隐蔽在真静下场口边的黄金堡梁子，李坤全带一部分战士扮着农民赶场，在上场口团堡梁子，一切布置妥当后，张伦命令秦鼎带10多个穿长衫、藏短枪的战士冲向乡公所住地。正在吃饭的乡丁被不许动！吓得目瞪口呆，魂不附体，缴械投降。康宁的老婆和乡队副康老七，吓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破窗逃跑。起义部队冲到街上，正在茶馆里打牌的副乡长李绍清见状，急忙跑出茶馆，大声喝问乱跑的群众跑什么，啥子事？话未落音，秦鼎已逼近李绍清。街对面的农会会员蒙佩斋向李绍清大声回答李乡长，他们说土匪上街来了。蒙佩斋看似在回答乡长的问话，实则是将乡长告诉秦鼎。秦鼎认清李绍清后，大声命令不许动，举起来！缴了李绍清的枪。秦鼎带领战士来到上场口，准备到地主潘九畴家收缴枪支，发现康老七拿着手枪和康宁的老婆正逃到上场口猪市坝，战士们跟踪追击，秦鼎大声喝道把枪放下，再跑，就开枪打死你们！战士立即用马枪向康老七开火，康老七慌忙钻进河边的芭茅丛中，弃枪溜之大吉。

　　真静起义旗开得胜，初战告捷。起义战士扯下乡公所的国民党党旗，剪断电话线，砸烂乡公所的牌子，插上游击队的旗帜。张伦带领政工人员在街上贴标语，发传单，开仓放粮，人民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之后，张伦、陈自强、王子荣等带领起义部队，向合川金子乡挺进。

　　下午，夕阳西下，起义部队向合川金子挺进途中，秦鼎、黄维舟、唐绍武在墨斗水一带收缴了管南轩、王成基、黄金生等地主的枪支弹药。金子乡长陈缉熙是起义统战对象，乡丁多为起义人员，因此，攻下金子一帆风顺。

　　起义部队在金子会师后，搬出乡公所的文书档案、蒋介石挂像和国民党党旗，当众烧毁，许多农会会员、青年，手执梭镖、大刀要求参加起义部队，队伍迅速壮大到一千余人。为缩小目标和组织后援，晚上，王璞将队伍集中在金子二郎庙整编，动员没有枪支的农民回家，挑选400多名精干力量，编为三个大队。

　　26日上午，王璞率部向目的地岳池金城山挺进。经过2小时急行军，起义部队到达武胜真静乡黎家花园，埋锅造饭，期间，王璞派人去康家垅等地收缴附近地主的枪支30余支。

　　武胜县长张洪炳得知真静起义的消息后，急令中心镇镇长康良带领警察、乡丁100多人前往镇压，在黎家花园与起义军相遇。起义战士正在吃午饭，前哨发现敌情，王璞当机立断，命令部队抢占有利地形。当敌人逼近官山梁子时，起义部已抢占了官山梁子和大连岗制高点。敌人进入伏击圈后，起义部队一起开火，漫山遍野的起义部队高喊缴枪不杀！，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起义战士穷追不舍，大喊抓活的！吓得敌人丧魂落魄。狼狈逃窜的敌人，逃至唐家院子附近，与武胜县警察中队长黎守成带领的援军相遇，黎守成见到康良的残兵败将，急切询问有多少共匪？败兵回答多得不计其数，遍山遍野都是，还叫喊要攻打县城咧！黎守成听了，掉头就跑。起义部队乘胜追击，高喊攻进县城，活捉县长张洪炳！

　　下午，起义部队追到县城对面河岸山头，只见渡口封锁，城门紧闭。起义军虚张声势后，掉头向农旺塘进发，晚上宿营街子坝陆家观。

　　四、王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次日凌晨，王璞率部向目的地前进。沿途经凤凰、仁和、罗家、沿口等地，向老百姓宣传解放大军节节胜利、国民党军队连连败退的消息，教育群众，鼓舞人心。所经之处，百姓纷纷向起义队伍送茶送水，深得民心。起义战士倍受鼓舞，个个士气旺盛，斗志昂扬。晚上宿营大龙山。

　　28日，王璞率领的四支队在大龙山与王屏潘领导的三支队会师，王璞任命王屏藩为三支队司令员，张伦任政委。午后，王璞命一部分部队留守大龙山，其余由王屏潘率领下山攻打石盘乡公所。王屏潘率部返回石盘乡，分兵镇守梓潼庙、观音寺和石盘场后山江石梁子。起义军捣毁了乡公所、开仓放粮、张贴标语布告后，又到刘韦之、王子英等地主家收缴了武器，得胜率部返回大龙山。

　　29日下午，起义部队从大龙山出发，经岳池西桥、平滩、酉溪，到达清溪乡黄花岭。

　　31日拂晓，王璞率部在黄花岭与敌人激战。南充警察中队二百余人，清溪、石龙等乡自卫队一百余人，南充李渡乡保丁，岳池、武胜的警察中队先后赶来，将起义部队包围。南充警察局长林廷杰提着手枪，逼着士兵冲锋，王璞命陈伯纯带领小分队边打边撤，将敌人引进伏击圈，预先埋伏在黄花岭阵地的王屏藩部，机枪、步枪一起开火，敌军大败，这时，武胜警察中队和乡丁民团三百余敌人赶来增援。林廷杰依仗援军，人多势众，率部反攻，当敌人进入起义部队的伏击圈后，再次遭到迎头痛击，南充警察局长林廷杰当场命丧黄泉，警长杜俊明掌心被打穿。战斗从天亮持续到傍晚，起义军仅胡月清一人阵亡，大获全胜。

　　由于敌援军蜂拥而至，王璞认为短时间不能解决战斗，时间拖长与我军不利，便命三支队掩护四支队撤退。主力向四方寨转移。突出敌人重围的四支队，仅剩下三四十人的队伍，遭到国民党军警和地方武装共500多人围追堵截。

　　9月2日，王璞率部经黄龙山、鄢家场抵达岳池县回龙乡三元寨，与蔡依渠、蒋可然领导的第八支队部分起义战士会师。当天下午，部队主力进驻三元寨。在三元寨四周高地派出前哨部队镇守。晚上，王璞召开起义部队领导干部会议，将先后接应、汇合的三、五、八支队再次整编，400余人合编为一，正式命名为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王璞任政治特派员兼政委，陈伯纯任司令员兼副政委，王屏藩任副司令员兼前线指挥，蔡依渠任政治部主任。下设三个大队和一个突击队。

　　当日，侦察得知重庆内二警、省保安团和南充、岳池、武胜、广安等县的警察中队、自卫队两千多人，从四面向川东纵队包抄过来。王璞紧急部署一大队坚守三元寨正面唯一通路，二大队埋伏在左侧的小山头前，伏击来犯之敌；三大队去后山守卫，防范敌人从后山偷袭，突击队伸展到寨外几个小山头，机枪和冲锋枪分别布置在寨东北面对付内二警和南充的保安大队，严阵以待。

　　3日中午，战斗打响，马鞍山方向敌人首先发起进攻。敌人利用强大火力掩护，向川东纵队发起疯狂进攻，川东纵队为了节省子弹，麻痹敌军，未予还击。敌人误判为川东纵队怯阵，冒然向山寨发起冲锋。待敌到冲起义军阵地前五十米时，起义军一齐向敌人猛烈开火，打得敌人狼狈逃窜，溃不成军。战斗从3日中午持续到4日晚上，打退敌人进攻十多次，战斗异常激励，敌人死伤惨重，川东纵队没有伤亡。

　　4日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敌人围而不攻。半夜，下起了蒙蒙细雨。王璞组织召开川东纵队领导人会议，分析敌我形势，认为敌人援军蜂拥而至，我军没有增援，弹药没有补充，加之起义军寨上缺水。因此，部队必须设法突围转移，突围出去会师的目的地仍然为金城山。会后，川东纵队分为前后两队突围，突围方向选择在后寨门，后寨门外是陡崖，起义军攀岩而下。王璞率前队突围，前队加上司令部人员共100多人，突出敌人重围后才发现后队没有跟上。王璞率部突围后，在奔向金城山的途中，多次与敌发生遭遇战，好不容易来到金城山，金城山已被敌人重兵占领，王璞率部利用趁黑夜和树林掩护，与强敌作战，逼迫再次转移。后在东板场、黄龙寨、酉溪一带与敌周旋，队伍已锐减至50多人，十分被动。

　　7日，王璞率部端掉岳池坪滩乡秦家店子的敌人哨卡，伤敌2人，俘敌5人，缴获步枪7支。部队押着俘虏，来到岳池排楼乡和武胜石盘乡交界的木瓜寨。木瓜寨四周均有石墙，后面是悬崖峭壁，左右是深沟，仅正面平坦宽阔，王璞将机枪等火力部署在寨墙不高的左方。

　　岳池县警察局长魏仲枢和武胜县县长张洪炳，分别带领警察中队、民团乡丁共五百多人，于下午三时将起义军再次包围。

　　黄昏时，战斗打响。张洪炳提着手枪督战，押着乡丁往前冲，同时鼓动岳池秦家店子被抓的五个乡丁都被共匪枪毙了，你们不往前冲被抓住是一样的下场。王璞为了打破敌人鼓舞士气的阴谋。立即组织政工人员阵前喊话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不杀害俘虏。并当场将五个俘虏释放，揭穿了敌人的阴谋，乡丁士气低落，战斗缓和下来。双方相持到傍晚。

　　天快黑是时，王璞与陈伯纯、王屏潘等人正在研究作战方案，一个起义战士修理卡壳的手枪，不慎走火，子弹射入了王璞的下腹，王璞当场昏倒，同志们立即用白药为他包扎止血，安排王屏潘等人将王璞转移到嘉陵江边送重庆抢救，因敌人火力太猛，两次组织冲锋都无功而返。待天黑后组织第三次突围，王璞因失血过多，与世长辞。当晚，王屏藩率领川东纵队50多人，于深夜从寨后悬崖突围。突围后，本地战士分散隐蔽，外地战士20余人由陈伯纯、易难等带到石盘起义战士刘尊吉家暂避。部队撤离时，将王璞的遗体台下山寨，藏在岩石洞中。次日，敌人发现王璞遗体，将其头颅割下，挂在石盘场口的杨槐树上示众。王璞牺牲时年仅31岁。三天后，当地农民冒着生命危险，将王璞的头颅安葬在杨槐树下。

　　1957年9月，中共重庆市委、武胜县委将王璞的遗骨移葬武胜县烈士陵园，立碑纪念。

　　王璞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

　　王璞领导的华蓥山起义，是在一些领导者被捕叛变、敌我力量及其悬殊的情况下被迫发动的，虽然起义具有一定的盲动性，在军事指挥上也犯有与强大的敌人硬碰硬的左倾错误，但是，起义起到了扰乱敌人后方，打乱敌人部署，牵制敌人兵力的重大作用。为配合解放军正面战场作战具有不可低估的战略意义。虽然华蓥山起义被敌人扼杀在襁褓之中，虽然华蓥山起义的烈士在新中国诞生的前夜英勇就义，虽然华蓥山起义的硝烟作为历史已经散去。但是，人们不会忘记王璞及其华蓥山起义的烈士们！他们为革命事业屡败屡起，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精神，可歌可泣，流芳百世。他们的精神，将鼓舞世世代代人民，为他们的未尽事业，努力奋斗！王璞及其华蓥山起义的烈士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垂不朽！